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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中国:红山文化古国文明特展”6月26日在上海博物馆东馆向公众开放。这几天,不论是线上还是线下,“红山文化”“古国文明”都成了热词。观众的视野也从博物馆里一件件精美的红山玉器转移到红山文化的分布区——中国北方广袤的西辽河和大小凌河、滦河流域。如何让红山文化更红?牛河梁更牛?6月30日,本次特展学术顾问、中国文物学会文化遗产传播委员会主任、复旦大学文博系教授高蒙河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支招儿”:瞄准申遗、讲透文明、联动乐天堂 ,只有真正做到让古老红山“对话”当下美好生活,才能让5000年“古国文明”持续吸睛。
世遗视角是出圈密码
“新闻发布会上,我曾面对媒体记者说过这样三句话:红山为什么红、牛河梁为什么牛、文明为什么光明。这三句话,既是我对红山文化的评价,也是对这支史前文化的期许。”6月30日,特展学术顾问之一、复旦大学文博系教授、中国文物学会文化遗产传播委员会主任高蒙河面对记者专访,开宗明义,对红山文化的价值与地位给予高度评价。
高蒙河曾全程参与过良渚文化申遗,他还对文化遗产传播有着深入研究。对比“良渚”与“红山”这两支史前文化,高蒙河总结出了红山文化的与众不同。“红山文化的分布范围更广、遗址点更多、位列中华文明古国时代第一阶段,具有十足的亮点、看点、秀点和爆点。”高蒙河为红山文化挑起大拇指。
高蒙河认为,对一处遗址来说,发现、研究、保护、利用和传播这“一键五联”的要素,每一个都十分重要。目前,就红山文化而言,前三者,即发现、研究与保护都已取得重要成果,但后两者“利用和传播”还有提升空间。“我们应该站在申遗、文明和乐天堂 这三大视角来传播红山文化。”
近些年,红山文化也曾在北京、南京、辽宁、内蒙古自治区等多地举行的展览中亮相,但这大多基于文物复原历史的视角。高蒙河认为,红山文化的展览应该提高站位,站在世界文化遗产以及中华文明起源和形成模式这一视角去策展,因为红山文化不仅属于北方地区,它更属于中国和世界。只有这样,受众才会更广、观众的兴趣才会更高。
比如说,此次上海博物馆的红山文化特展就是基于“何以中国”IP这个系列展而推出,也正是站在“何以中国”这个视角,才会出现“开展就火”“开展就热”的良好开局。
针对记者提出的“如何提升红山文化展传播度与影响力”这一问题,高孟河表示,展览中要做好三个转换,即:从考古转换到一般学术,也就是让不同领域的学者都能基于考古材料读懂红山文化,分享或共享资源;从一般学术转换到文化,也就是让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能看懂红山文化;从文化转换到社会,也就是让青少年、普通民众也都能知晓红山文化。这就要求展览要针对不同群体分众式地展示文物,同时还要设计好针对不同群体的讲解词,“要做到老少咸宜,妇孺皆懂。”高蒙河说。
用新价值解锁流量开关
牛河梁遗址处于红山文化的中晚期,也是高峰期,对此,高蒙河格外看重该遗址。他认为,“牛河梁”是红山文化的典型遗址,呈现的是浓墨重彩的红山文化的精髓,具有扛鼎之功,因此,要进一步挖掘“牛河梁”的历史、文化和社会价值,结合当下数字时代的先进技术进行集中释放。
从文化传播来看,目前已从刷图时代、刷屏时代切换到了刷脸时代,也就是说,对年轻受众而言,他们更注重沉浸式、体验式、互动式的观展模式,对红山文化以及牛河梁遗址的传播,就要具有更为精细化的设计。
被问及如何扩大红山文化在海内外的影响力,高蒙河特别强调“文化传播”的专业度。他认为,辽宁最好有一支专业化、专门化的文化传播队伍负责红山文化传播。这支队伍要既懂考古、文化,同样也要懂传播,同时搭建好资源平台。要熟悉掌握和运用数字时代文化传播特性与技巧,借助不同媒介与载体、形式与方式立体化、多维度传播好红山文化。
文化传播尤其是文物价值的传播具有专业性。高蒙河提示,传播中,既要关注红山文化的古代价值,也要强调红山文化的当代价值。对一件文物、一处遗址乃至一个考古学文化而言,它往往具备“老”“新”两类价值,每类价值各包含三个细分价值。对“老价值”而言,三个细分价值指的是它的历史价值、科技价值与艺术价值。“这三个价值对文物研究并复原历史十分重要且必要,是与古人对话。但是,我们绝不能仅仅停留在这三个‘老价值’的层面,我们应该学会让这些文物与今人对话,也就是要深入挖掘它们的‘新价值’。”
新价值包括文化价值、社会价值和传承价值。高蒙河以中国国家博物馆馆藏的司母戊大方鼎在当年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时,回到它的出土地——河南省安阳市殷墟展览举例。他说,司母戊大方鼎“回家”展览、引起众人关注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文化现象,它与今人产生关联,体现了这件器物的文化价值。因为社会各个层面的观众都来参观,这还体现了它的社会价值。在这一过程中,司母戊大方鼎还写入课本,让它具备了传承价值。“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对红山文化的传播不应该仅仅局限在考古出土的文物及其复原历史上,还要让它与现代人的美好生活和社会发展产生关联,要有当代表达。”
上海博物馆此次红山文化特展,让更多观众注意到位于北方大地的红山文化,一些观众也有了想要到辽宁一览“红山”风采的计划。
高蒙河对红山文化的保护和利用现状比较熟悉。他表示,作为红山文化中晚期遗址的所在地,也是古国文明的发源地,辽宁应该有一个专题展示红山文化的博物馆,让省外观众“一馆晓红山”,只有这样,红山文化才能更好地通过集中和全面的展览,并带动辽宁乐天堂 产业更好发展。
“我相信,红山文化的品牌力和号召力、影响力与传播力一定会越来越好。”对于未来,高蒙河充满希望。(记者 朱忠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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